第十一首说──“红鸡啼后鬼生悲,宝位纷争半壁休。幸有金鳌能载主,旗分八面下秦州。”由前一首诗的体例忽然改变,而且即于事后亦要猜谜,可以猜想造作谶诗的人,应该即作于宣统以后,民国初年。──然而据冯公夏先生说,他十四五岁便已见过这组谶诗。冯公如今已九十四岁,那么,大概八十年前谶诗便已流行于坊间,是则谶诗的制作至迟也不能迟过民国四年。而冯公亦很肯定,谶诗绝不会迟到抗日战争后才出现。所以造谶诗的人,预言水平其实绝不低。像这一首,“红鸡”应该是乙酉,天干的颜色虽不对,可以视为故弄玄虚。是年为西元一九四五年,亦即日本投降那一年。日本投降后,国共纷争,各拥半壁江山,那就是诗的第二句。诗的第三句,站在国民党的立场来说,退到台湾,台湾便即是“金鳌”。以鳌比喻为岛,亦不算牵强。至于第四句则指“八路军”,此即所谓“旗分八面”也。秦州指陕西,应解释为延安。八路军先收复延安,然后才展开全面大战。诗的末句盖即指此。所以这组谶诗,虽有伪托之嫌,却仍应重视。
第十二首说──“中兴事业付麟儿,豕后牛前耀德仪。继统偏安三十六,坐看境外血如泥。”这首诗有人说是预言蒋介石,于民国十三年(甲子)创立黄埔军校,是年即是“豕后牛前”的子年。可是,如果以蒋介石迁台的一年起算,国民党偏安于台湾,亦不只三十六年了。因此有人猜是指蒋经国。然而蒋介石于一九七五年逝世,是年与“豕后牛前”绝对无关,因为是个兔年。王亭之却觉得,这首谶诗不宜一口气来读,因为并不是全诗仅指一人。能够这样,读谶诗就生了。“中兴事业付麟儿”,指的是蒋介石传位给蒋经国。可是“豕后牛前耀德仪”,指的却是李登辉,他在一九九六年丙子年当选第一位民选总统,应该是件大事。由于“辉”所以就“耀”了。然则诗后面的两句,这“三十六”又指甚么呢?即使以李登辉接蒋经国遗任那年来算,十六年恐怕指的已非李登辉,所以此中大有玄机。但如果把谶诗看活一点,认为“三十六”不指一人,而是指一个时代,那么可能至公一元二O三二年前后,便有大事要发生了。是年壬子,恰恰又是鼠年。回顾以前,讲到《马前课》时,王亭之据“晨鸡一声”的诗谶,猜测西元二00五年是否有事。如今不妨结合《禅师诗》来检讨一下,看二者是否吻合。如果将二OO五向上推三十六年(“继统偏安三十六),那么就是西元一九六九年(可以当成一九七O,要看怎样算法,算整年,抑或头搭尾来计)。这两年,台湾似无大事,总统仍然是蒋介石,他差不多做满第四任总统,一九七二年则连任第五任。那么,一九六九或一九七O年,会不会便是他开始积极培养“麟儿”的年份呢(“中兴事业付麟儿”)?倘如对的话,那么,大事发生的年份便不是二0三二年,而是二OO五年了,距如今只有九年。发生甚么事?结局如何?两本预言都没有说。还不妨参考《烧饼歌》:“偶遇异人在楚归(楚为湖南),马行万里寻安歇,残害中女四木鸡。”这“木鸡”跟二00五年的乙酉又有没有关系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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